巴德岗夕阳西下的静谧和内心的惶恐

编者按：左丘萌《何以汉服：重新发现马王堆汉墓服饰》于2025年4月出版，该书以考古学的严谨与文学化的笔触，对马王堆汉墓服饰进行了“重新发现”——不仅使用了大量文物照片、复原线图直观地解码战国秦汉服饰，而且还从出土文献释读、名物考证、纺织工艺探析、艺术史研究、制度史解读等方面对其进行了全景式呈现。那么，两千多年后，我们如何了解古人关于服饰的认识，作者在写作中利用了哪些传世古籍和出土文书？在《何以汉服》一书“引言”中，作者非常负责而贴心地为读者用进行了说明。

△《何以汉服：重新发现马王堆汉墓服饰》

左丘萌 著，立青 绘

岳麓书社

2025年4月

为了更好地解读文物，本书将会利用大量战国秦汉时代的传世古籍与出土文书等文献。

一、在传世古籍文献方面，以下几类文本比较重要：

1.《续汉书》

《续汉书》为西晋史学家司马彪所著，记载了自东汉光武帝至孝献帝间约二百年的历史。南朝刘宋时范晔编订《后汉书》之后，《续汉书》逐渐散佚，以致最终大部分内容都已失传。但《后汉书》没有“志”，南朝梁刘昭为了补足这一缺失，将《续汉书》中所附的八种“志”附在了《后汉书》之后。《续汉书》中的这部分文本因此得以大致完整保留，流传至今。

《续汉书》中的《舆服志》中详细记载了东汉时期的冠服制度，也保留了不少东汉制度中对西汉旧制的追溯与继承。此外，《续汉书》中的《礼仪志》等文本，也涉及当时的服饰制服。

2.儒家典籍

主要包括《周礼》《仪礼》《礼记》这三种合称为“三礼”的典籍，以及西周至春秋时期的诗歌总集《诗经》。这类典籍中记载了大量先秦时期的礼乐制度，也包括当时贵族阶层的服饰制度。

这些典籍本身记录比较简略，但东汉经学家对这些典籍进行了大量注释、解读，从中可以看到汉朝人对这些先秦旧制的认知，以及旧制在汉朝的传承变迁。东汉经学家郑众和郑玄都曾注解这类典籍。后世注家为分别二郑，以郑众曾任大司农，称他为郑司农；又因郑众时代更先，故称郑众为先郑，郑玄为后郑。

3.《方言》

该书全名是《輶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西汉时代文学家扬雄所著。书中记录了各地的方言用语，包括大量服饰名称。

4.《急就篇》

西汉时代史游所撰写的一部识字书，涉及衣饰方面的内容。唐代颜师古对这些文字进行了注解。

5.《释名》

东汉时的刘熙所撰写、解释各类事物命名缘由的著作。其中的《释采帛》《释衣服》《释首饰》都与本书中要讨论的内容密切相关。清代毕沅对《释名》进行了疏证，王先谦进行了补校。

6.《说文解字》

简称《说文》，是东汉学者许慎编著的一部字典，其中有对各类布帛衣饰名称的简明解释。

二、在出土文献方面，以下几类文本比较重要：

1.遣策

在楚汉时期的墓葬中，常常出土记录随葬物品的简册或木牍，学界一般将其统称为“遣策”。遣策的定名源自《仪礼·既夕礼》中“书遣于策，书赗（fèng）于方”的记载。大略来说，“遣”指的是丧家自办的随葬品，而他人赙（fù）赗财物则称作“赗”。因此也有学者主张，根据随葬品的来源不同，分别称作“遣策”“赗方”。马王堆1号汉墓与3号汉墓中都出土了记载随葬品名称、品类的遣策类简牍，其中大部分可以同随葬实物对照。据此可以考证出当时各种织绣、衣物的真实名称。本书中会运用到一些其他墓葬中出土的遣策类文本进行对照。

2.木楬

在随葬的遣策之外，还有一类签牌，通常系挂在盛物器皿之外，注明该件器皿内部盛放的物品。马王堆1号汉墓与3号汉墓中的木楬基本都系挂在竹笥上，因此可以与竹笥中的盛装物品进行对照分析，也可以和同墓出土的遣策对读。本书中同样也会运用到一些其他墓葬中出土的“楬”类文本进行对照。

3.北京大学藏秦代简牍《制衣》

北京大学收藏的一批秦代简牍中，有一卷名为《制衣》的竹简，是一位名为“黄寄”的工匠记录下来的制衣教程，教导人们各种服装款式的制作方式。其中涉及用料、剪裁与缝制方面的细节，可以与出土文物对照与互证。

4.北京大学藏西汉简牍《妄稽》

这是一篇西汉时期不知名作者所创作的通俗文学故事，全文以赋这一文体写就，讲述当时一个士人家庭中，丈夫周春、丑妻妄稽与美妾虞士三人之间产生的一系列故事。其中有大篇幅的内容涉及当时女性的日常梳妆、穿衣细节，以及西汉人对美丑的认知判断。

5.律令类文书

汉朝官方曾经出台过一系列的律令，对衣料的长宽和材质、制作衣物的用料等都有明确的规定。这类律令类文书大部分已失传，却出现在西汉墓葬中随葬的律令类简牍中。其中以湖北江陵张家山247号汉墓出土竹简《二年律令》（吕后二年，前186年）最为著名。

图书信息

《何以汉服》

作者：左丘萌 著；立青 绘

出版社：岳麓书社

出版时间：2025年4月出版

ISBN：978-7-5538-2266-2

定价：168.00元

作者简介

著者：左丘萌，专注中国古代服饰考古，擅长通过文献、考古发现和艺术作品的综合分析，还原历史时期的服饰文化与社会风貌。出版《中国妆束：大唐女儿行》《中国妆束：宋时天气宋时衣》等作品，著作曾入围年度“中国好书”、年度“豆瓣书单”，并被央视“读书”栏目推荐。

绘者：立青，青年插画师，知名报刊特约美术设计。其所绘作品着眼于传统与当代的链接。

内容简介

马王堆汉墓服饰是“汉服”这一概念的源头。本书围绕马王堆汉墓服饰实物，对照战国秦汉时代服饰实物及简牍文书记载，带领大家细看楚汉数百年的服装时尚变化探索古人制衣的巧技与用心，多角度展示马王堆汉墓服饰的制作细节，解读服饰蕴含的先秦旧礼与汉家新制。全书分小引、织造、染色、添花、制衣、时尚、穿着、礼制、佩饰、梳妆等几部分，图文并茂，深入浅出，是一部面向大众的科普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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